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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要战线上坚贞圣洁崇高的“丹娘”施奇

发布日期: 2023年09月26日

 在上饶集中营革命烈士陵园,矗立着一尊洁白的塑像,那是一位姑娘,齐耳的短发在风中飞扬,那脸庞、那美丽的大眼睛引得人们不禁赞叹,人们在看完了碑座上的碑文后,不禁会为她潸然泪下。

 这个姑娘就是施奇。

 来自江南鱼米之乡浙江平湖的姑娘施奇,出生于一个贫苦的手工业者家庭。14岁时,因抗拒父母的包办婚姻逃离了家乡。她只身来到上海,找到一家缫丝厂做了童工。在那里,她参加了工人夜校,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启蒙。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施奇与好朋友毛维青等人一起参加了党领导的外围组织——中国红十字会上海煤业救护队,奔赴淞沪前线,成为一名出色的救护队员。淞沪战役失利后,经地下党组织介绍,她和毛维青几位女友辗转来到皖南参加了新四军,她被编入军部教导总队第八队学习。她刻苦学习译电业务、政治、军事、文化,门门功课名列前茅。参军的第二年,她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学习结业后,分配到军部速记班,随后被调到军部机要科担任报务员。

    这位活泼漂亮的江南姑娘工作认真负责,充满了青春和活力,受到叶挺军长和项英副军长的信赖以及战友们的喜爱。

1941年1月6日拂晓,突发皖南事变,国民党顽固派用近10倍的兵力包围袭击北上抗日的新四军军部及所属部队9000余人。一份份急电从中央发来,叶、项首长又不断向延安报告战况,这一切都得从施奇的手中经过。在包围圈里的战友们连续几昼夜的奋战,人人疲困到极点,但她一刻也没有放下耳机,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关系到整个部队的命运。

    1月14日,部队弹尽粮绝,被迫分散突围。那一天,叶挺军长要求机要员向党中央发出最后一份电报“部队将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后,就命令将密码本全部销毁。施奇等机要员含着泪烧掉密码,砸烂电台,然后向外突围。突围中,战友们被冲散了。她藏进一个山洞隐蔽,没吃没喝好几天。等到山上的枪声渐渐稀落时,她饿得头昏眼花,但她依然在夜雾中坚持着爬出山洞,艰难地走到茂林村附近,敲开了一位老大娘的家门。老大娘同情她,让她在家里隐藏下来。

    一天,国民党顽军52师的几个匪兵在搜索新四军突围人员时,闯进老大娘的家。他们像一条条狼狗一样睁着血红的双眼,在屋里东瞧瞧,西看看,那领头的一个匪兵气势汹汹地逼问老大娘:“老婆子,你家里藏着新四军吗?”

    “老总,我家里哪来的新四军?”老大娘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没有?那,那也得给我搜。”领头的匪兵话音刚落,就要往里屋闯。

    老大娘急忙拦上前:“老总,里屋没有人!”

    如狼似虎的匪兵们推开了老大娘,闯进房间,发现屋里有个女人,兴奋地叫起来:“老东西不老实,屋里分明藏了个女人,还说没人!”老大娘一看匪兵发现了施奇,赶紧说:“老总,她是我媳妇,她在生病呀!”

    一个匪兵掀开施奇身上盖着的被子,看见她衣服被撕破,身上有血痕,便抓起她。

    孱弱的施奇奋力反抗着,嘶叫着:“畜生,你们这帮畜生!”

    惨无人道的匪兵们对施奇残忍地进行百般摧残蹂躏。施奇挣扎着,惨烈地叫着,直至昏死过去。

    匪兵们奸污了她,并把梅毒传染给她,事后,并没有放过她,还是把她作为“危险分子”,用一副破门板抬着,关进了上饶集中营,搁置在一间阴暗而又破烂的小屋内。

    当狱中姐妹们得知施奇被关进了集中营后,利用机会到小屋看望她。让姐妹们吃惊的是,仅仅分开才几天,原先那个健壮活泼而美丽的姑娘,竟变成了一个病魔缠身、形容憔悴的人。

    “周琳,周琳,你怎么病得这样?”姐妹们凄惨地叫着施奇被捕以后的化名。

    施奇没有答话,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此后,杨瑞年、毛维青等姐妹们细心地照料她,轮流给她擦身子、换草纸、换衣服、给她喂饭吃。可是在那样的监狱里,没有药治病,施奇的病愈来愈严重,下身化脓、流水,无力行走。特务又将她送进了集中营所谓的医务所。这是一间阴暗而又破烂的小屋,特务不给她任何治疗,在她躺的那块床板上挖一个洞,床底放一个尿桶,让大小便从那洞口流到床底下的尿桶中,屋里充满了臭味。

集中营特务们不给她治病,本想由她自生自灭,可偶然的一次,有个特务发现了施奇的右手拇指、食指、中指的部分地方有老茧,便将这一情况上报给长官。长官一听,不禁兴奋极了,他们断定,施奇一定是新四军的报务员。他们知道,机要员头脑里该装着多少新四军和延安方面的重要情况啊!他们觉得要从一个年轻姑娘身上捞取他们想要的机密简直就易如反掌。可很快又发现,他们遇到了极不好对付的对手。几次审讯下来,施奇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机要员。特务们没想到,要从她嘴里得到什么重要情报,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特务们并没有死心,审讯后没隔两天,又从上面派来一个高级“教官”来劝说游说施奇。此人中等个子,大鼻子上架一副金边眼睛,看似一副学者的态势。他刚到集中营,立马叫人带他来到了那间阴暗的小间。他推开了木门,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把他给熏了出来。他皱了皱眉,用一块手帕捂住鼻子,勉强地再一次走了进去。

    一间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屋,阴冷潮湿,从木栅栏上的小窗孔中射进来一丝光线。那所谓的床是由几块红石和几块破木板搭砌成的,床底下搁了一个尿桶,桶沿爬满了蛆虫。一条破旧发黑的棉毯盖在施奇身上。听到门声,施奇想坐起来,但四肢无力,刚起身又倒了下去一张惨白的脸庞、一头蓬乱的头发。

    特务“教官”,走上前去,强挤出一丝笑意,假惺惺地表示同情说:“姑娘,你这么年轻漂亮,何必自暴自弃呢!唉,人都成这模样了,赶快‘悔过自首’,交待了吧!”

    施奇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哼,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那“教官”仍不死心,依然极力劝说:“只要你承认参加共产党是走错了路,保证以后不再给共产党做事,我们就马上送你去治病,今后的前途无可限量啊!”

    施奇奋力地挣扎起身子,两眼喷出了怒火,盯着“教官”。这一举动不禁使“教官”打了个哆嗦,向后退了几步。

    施奇义正词严地说:“我没有罪,有什么过可悔?有罪的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特务的种种威逼利诱没有动摇施奇的信念。处在难以想象的病痛之中的施奇,断然拒绝了法西斯匪徒的诱骗与逼迫,坚守了革命气节,这是何等难能可贵啊!

    有几个过去在皖南军部和施奇曾共过事的男战友,听说施奇被押在这里,也偷偷溜进来探望她,给她安慰与鼓励通报一些外界的消息。按集中营的规定,各队之间是绝对不准往来的。可是施奇的病房却因大家的抗议争着来看望,来的人多了,渐渐地成了一个秘密联络点。躺在病床上的施奇,担负起了传递消息的重任。她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微弱力量,传口信,递纸条,为陈茂辉等难友的越狱提供了帮助,为同志们办了一件又一件好事。战友们也很挂念她。1941年底,有几个战友在秘密准备越狱前去看望施奇,并将越狱计划告诉她,真希望她能一起越狱。施奇忽然看到了新的希望,惨白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你们把我一起带出去吧,我要回部队去……”然而,她又担心自己的病体会拖累战友,于是,紧紧地握住战友的手,泪如雨下说,“还是不要管我了,希望你们安全出去找到组织后,请告诉首长和同志们,我要活下去,我是多么想把毕生的精力贡献给党的事业,我是多么想看到革命的胜利啊!你们要把我的遭遇告诉大家,控诉国民党顽固派的罪行,要替我和千千万万烈士报仇……”

 1942年6月,日军沿浙赣铁路线节节进逼,国民党第三战区决定南迁闽北,但在南逃的慌乱时候,集中营特务“总管”张超这个杀人魔王竟没有忘记这个病魔缠身的弱女子。6月8日,一个阴霾的下午,天空飘洒着蒙蒙淫雨,丧尽天良的特务们秘密把一息尚存的施奇抬到茅家岭雷公山下。

    这时,施奇隐隐感到自己的生命将在此终结,她奋力地挣扎起来,斥骂特务:“你们这帮野兽,卑鄙,无耻!今天,你们杀死我一个,明天,你们,连同你们整个阶级,统统都要被我们埋葬!”这是20岁的施奇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特务们被施奇大义凛然的浩然正气吓愣了,一个特务缓过神来,用一团棉花塞进她的嘴里,然后猛地把她推进一个事先挖好的土坑里。施奇被推下土坑后仍然挣扎反抗,一个特务当头给她浇了几盆冷水,呛得她无力反抗,接着就铲土下坑,英雄的施奇被活活给埋了。黄土盖上以后,一个特务发现土堆还在微微掀动,竟站到土堆上,死劲地乱蹬一阵子,直到土堆里没有了动静。

    特务们可以用黄土掩埋生命如花的施奇,但是掩埋不了他们罄竹难书的罪恶。

    这些残忍成性的刽子手们在屠杀一个女同胞的兽行中,显得是何等的卑劣!穷尽现代汉语,唯有“惨烈”两字才能表达这位20岁姑娘生命的最后岁月。为了坚守自己的精神家园,正值花季年华的姑娘,壮烈地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施奇就这样走完了她短暂而光辉的人生历程,永远地留在上饶郊外的这片红土地上,泣血的杜鹃花在茅家岭雷公山麓漫山遍野的绽放。

    现在,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巾帼英雄,在上饶集中营革命烈士陵园建造了一座施奇的塑像,她端庄秀丽,双眸凝望远方。这是一座美丽的英雄塑像,是美好的象征,这是一尊矗立在人们心中的永远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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